以法律保護之劍為網絡文學護航

　　□本報記者 王坤寧 李婧璇

　　在中國“網絡文學+”大會網絡文學版權論壇上，與會嘉賓進行了積極的交流。

　　北京市委宣傳部 供圖

　　“網絡文學的版權保護事關網絡文學發展根基，事關創造者和各方合法權益，事關我國保護知識產權國際形象，必須下大力氣抓緊抓好”“網絡文學版權保護需要因時而變、應需而動”“版權保護就是整個網絡文學產業健康繁榮發展的生命線”……

　　9月6日，在第四屆中國“網絡文學+”大會網絡文學版權論壇上，來自政府主管部門、執法部門、司法機關、行業協會（聯合會）、產業平臺的專家學者以及網絡文學創作者、律師事務所專業律師，圍繞“以法律保護之劍為網絡文學護航”這一主題，聚焦網絡文學版權保護的理論和實踐熱點、難點問題，分享真知灼見，激蕩思維創新，力爭形成版權保護新思路、新成果。

　　　加大打擊侵權盜版力度

　　“網絡文學司法審判中存在的問題，主要集中在作品權利歸屬、侵權認定與侵權賠償判定等方面。”北京互聯網法院副庭長張連勇說，近兩年，北京互聯網法院受理的網絡文學糾紛案件，涉及中文在線、閱文集團、阿里文學等主要的網絡文學頭部企業，被告的侵權行為主要發生在網站、手機APP、自媒體平臺中，也有少數案件與電子商務平臺銷售電子書有關，侵權的方式既有通過互聯網直接提供作品的情況，也有通過微博、貼吧、論壇、公號提供作品鏈接或者信息存儲空間服務的情況。

　　“中國網絡文學盜版損失已經連續3年保持下滑態勢，這也預示著中國網絡文學正版化進程邁入新時期新階段。”掌閱科技副總裁吳迪認為，雖然2019年中國網絡文學盜版損失規模為56.4億元，相較2018年降低了3.3%，但移動端盜版損失規模為39.3億元，同比上升10.4%。“呈現出明顯的反彈跡象，不容忽視。”

　　在吳迪看來，近60億元的損失規模依然是個龐大的數字，對于行業而言，遠未到放松警惕的時刻。隨著移動互聯網的深入發展，尤其是HTML5技術的成熟，移動端轉碼和文字提取技術發展到新的階段，搜索引擎、瀏覽器以及聚合閱讀軟件中所鏈接的盜版內容的閱讀體驗不斷發展，甚至可與正版網文平臺相“媲美”，一方面混淆用戶視聽，蠶食正版市場；另一方面持續為中小型盜版網站輸入流量，這已經成為盜版內容的主要傳播途徑之一。“在國內維權，我們面臨著根除難、斷鏈難等困難；在海外，則是監控難、取證難。”吳迪建議，在當前正值版權經濟發展的黃金時期，需要在政府層面、行業層面和企業層面加強版權保護的相關工作。

　　　提升版權司法保護水平

　　“網絡文學是數字互聯網時代的文學創作與傳播形式，遵循文學創作與傳播的基本規律，也有新特點需要《著作權法》做出積極回應。”北京大學教授劉銀良表示，作品是著作權制度的基石，沒有作品，就沒有著作權制度。

　　在劉銀良看來，著作權制度，尤其是著作權合理使用制度，需要認真對待作者、傳播者與使用者三方主體的權利及其利益平衡，在數字互聯網時代的網絡文學創作與傳播中更是如此。“網絡平臺或自媒體的即時傳播，或者新的評論或批評形式等，都對著作權制度提出了新問題，也為《著作權法》的發展提供了素材，既是挑戰，也是機遇。”劉銀良認為，針對網絡文學的新議題，《著作權法》需認真對待，并視需要做出調整。“網絡文學亦需遵守《著作權法》規定，因為網絡文學的創作、傳播與使用并非法外之地，這樣網絡文學才可能得以健康、持續發展。”

　　“切實加強對網絡文學版權的保護，需要整合權利人、行業組織、集體管理組織、行政監管、執法、司法等各方力量形成共治體系。”張連勇說，“在案件的審理中，部分案件存在權利文件鏈條不完整，授權性質范圍不清楚，網絡文學衍生作品的歸屬鏈條不清楚等問題。對此，需要進一步加強協同共治，提升網絡文學版權司法保護水平。”

　　“保護個人作品版權，需要保留好創作底稿，申請版權登記。”北京市京師律師事務所主任張凌霄從專業角度提出了網絡文學維權常見問題與解決之道。他認為，目前網絡文學版權保護的難點，主要在于侵權成本低，但維權成本高，侵權行為隱蔽，造成取證難、權屬確定難等。“這需要作者、政府、行業和大眾增強維權意識以及尊重權利意識。”

　　北京市漢鼎聯合律師事務所高級顧問王戈建議，針對盜版現象，可以用行政舉報和刑事控告對版權進行保護。“這樣不僅取證快速，也能夠有效制止侵權。”

　　　構建全方位保護格局

　　“我國網絡文學及產業的發展實踐證明，網絡文學的大繁榮、大發展，離不開良好的法治環境，離不開版權保護行業政策、法律法規、執法和司法、法律服務的不斷完善改進、更新迭代。”論壇上，大家一致認為，當前網絡文學行業發展呈現出許多新亮點、新趨勢、新需求。網絡文學版權保護在發展正版化、進軍海外、打擊網絡文學及實體衍生品侵權盜版等方面，亟須理論政策研究、行政執法、司法實踐、企業維權、法律服務等方面整合力量、直面挑戰、做好準備，形成網絡文學版權全方位保護的格局。

　　記者在采訪中了解到，今年4月以來，北京互聯網法院與北京市版權局、北京版權保護中心積極推進建設版權共治體系，建立規范的權屬登記體系。鼓勵針對作品權屬和授權證據進行版權登記備案，鼓勵采用版權鏈等技術對上述證據予以固定。目前正在積極推進北京互聯網法院“天平鏈”與北京市版權局“版權鏈”聯通對接，建立更為集中、便捷、透明，證明力更強的取證、存證體系。同時，以行政—司法協同為基礎，積極協調行業組織、集體管理組織等加強行業自治和訴前糾紛的化解工作。

　　張連勇表示，北京互聯網法院將繼續履行網絡文學版權司法保護職責，進一步加強對網絡文學版權司法保護的力度，提升保護的水平，探索差異化損害賠償裁判標準，提高優質網絡文學作品的賠償數額，對于重復侵權、侵權時間長范圍廣等情節嚴重的侵權行為，依法加重侵權人的賠償責任。

　　吳迪說，掌閱科技目前已經搭建了一個版權支撐系統，建起了一個擁有海量內容版權管理能力的系統平臺。為防止作品被他人侵權盜版，掌閱建立了“發現侵權線索—確定侵權主體—分析侵權行為—實施維權行動”一整套維權工作流程。“2019年度，掌閱已經成功阻斷侵權盜版鏈接300余萬條，起訴近30個侵權主體，共起訴近200起民事案件。”吳迪認為，從企業層面來講，今后要進一步加強版權保護技術研發，加強打擊侵權盜版的力度，通過斷鏈、投訴、起訴等手段持續打擊侵權盜版，為凈化版權環境盡自己的一份力量。